“不过即便我不愿意,你们也不在意,一如当年你们知道齐家那个死人对我起了念头,你们依旧闻嗅邀人讨好,也许出那件事的时候,你们心里还是欢喜的,可以顺水推舟不是么?”

“但你们又忘了,孩子是会长大的,而有些人,是会老的。”

温兮指尖勾着风衣带子,看着自己的爷爷。

“您大概会说既是亲人,自该鼎力相助。”

“但您忘了,当年你也跟我说过——如果没有权利财富,家族任何人都不会再有往昔安定的生活,而如果能牺牲一个人保全其他人的安稳,您作为一个大家长,也只能忍痛而为。”

“多年前如此,现在也一样,所以又到了该爷爷您痛心取舍的时候了——相比大伯这种救回来可能性只有三成、哪怕救回来撑死了也不过被上头忌讳拉入黑名单的人,他的能力有多少,您这些年还看不破吗?”

“而您的第三个儿子,我的父亲能力远超过他,这些年不需要你们的任何帮助,如今安然在位,年底还会有晋升之望,而我母亲如今已是国企一把手。”

“本来今日该是爸妈过来,因为他们早已也有了取舍,毕竟自保是本能,这也是两位伯伯跟爷爷切身教导的,他们铭记在心。”

“不过为人子女,我总不希望他们因为我就真舍了本家,这样不利于他们的名声,我并不觉得两位伯伯值得爸妈牺牲名声被人诟病,所以我把他们劝了回去,做主选了一个更温和的方式,表面上,温家还不会散,只是有些东西会变。”

温兮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一如当年离开时好年幼却倔强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