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声逐渐减弱,百姓们屏气凝神,听着樊听南的演讲。

樊听南不管不顾,继续大喊,“今日,水河观有天师破门造访,对症携灵药,祭灵布道、施法运功,救彰武于万难之中,灭大瘟于狂暴之时,此乃凌源之大幸,望请各位父老乡亲稍安勿躁,静候佳音。民吾同胞,物吾与矣,听南在此立誓,若水河天师无用,城东的坟,今日,便有我樊听南一座!”

乱哄哄的场面,顿时落针可闻,不管是郡兵郡吏还是平民百姓,都饱含泪水、直直勾勾的看着樊听南,这段时日,为解民急,郡守掏空了家底,耗白了头发,让人看着心疼。

作为庸庸碌碌的平民百姓,可能这一生,他们都不会走出薄州,更不会见到‘五公十二卿’那种权柄遮天的大人物。在他们心中,面前这位歪嘴驼背、身短肤黑、夜以继日、甘当牛郡守大人,便是那可以立碑传颂、永继香火的圣人。

人心所向,大道所向,所有的百姓,在这一刻,选择了相信。

刘懿灵机一动,在人群中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喊了一句‘散啦散啦’!

百姓们呜呜泱泱,齐刷刷拱手喊了一声‘大人保重’。

而后便各自散走。

待民众散尽,樊听南翻身下房。守候在房下的郡兵、文吏、刘懿及东方春生等人,齐齐拱手,樊听南仅是拱手回礼,便示意众人面裹白巾,随同樊听南一并进入宣伟巷。

一路上,药气杳杳,音绝声闭。除了来来回回的官吏侍从,小巷中便是空寂无人,屋内微微呻吟不断,冷不丁会传来一声惨叫,十分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