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遥活脱脱把自己的府邸当成了一个大军营,出营骑马、入营既下马,正门通往客厅仅有一条黄土路,土路左右皆为校场,刘懿等人入府时,三十来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上身赤裸,正热气腾腾的围着校场跑步,校场中央,‘赵’字大旗迎风烈烈,真如一夫威武营寨。

唯一有别于军营的,便是大帐换成了房屋,仆从也没有带甲。

看到这里,王大力不禁感叹,“看来,赵老爷子报国之心不死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懿和赵遥同时听到了这句话,两人各怀心思,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会客厅内,干干净净,一张华兴山水图挂在主案之后,两张掉了漆的席案被置于左右,再加上中间的炭火,便再无他物。如果说还有的话,便是那个手里正拿着木人到处挥舞不停的痴儿,赵素笺。

厅内没有多余席案,乔妙卿索性拉着王大力在赵府闲逛了起来,独留赵遥、刘懿和赵素笺三人。刘懿坐定后,便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套言语抖了出来。

“赵县长习劳耐苦,忠勇奋发,刚而有义、侠而有道,曾经凭借宣怀八斧,安定一地之乱象,实为我辈学习之榜样啊。”刘懿瞪着大眼,目不转睛,溜须拍马,“小子不才,得受五郡平田之职,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儿,便是来赵县长这里拜拜山门,将来也好便宜行事。出行前,父亲特意嘱托,定要与赵老爷子打通关系,将来凭借赵老爷子的威名,必能在华兴郡风生水起。”

“呵呵!咱可比不上刘平田,一笔未动、滴血未流,便得了如此高位,实在羡煞旁人呐。”赵遥皮笑肉不笑,道,“可这世间,唯少年当敬,老夫已命人架火烤羊,款待贵客,今晚先醉一场,余下的事,咱们改天再说吧!”

刘懿一听既知,这赵遥不善言谈,害怕被自己言语所动、陷入圈套,索性先入为主,封住自己的嘴,自己若再开口谈事,多少有些不懂礼数了。

赵遥性格有些刚烈,刘懿决定转换角色,下些猛药,以治重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