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遥涕泪,深深拱手道,“吾儿性命,我赵家之未来,拜托大人啦!”

刘懿庄严还礼,“约定既出,生死不负。”

暮色将落之时,云霞雕色,有逾画工之妙。

刘懿几人在赵府稍事休息,便被痴儿赵素笺拽到了校场之中。

赵府内,左右校场各围起了一座营帐。帐内炭炉置于四角,篝火放于中央。篝火之上,置有一全羊,尾部一签穿腹内,羊头四脚挂胸膛,烟生云雾、火炙油漓,刘懿等人到时,烤全羊外表已经金黄油亮,羊肉味膻香扑鼻,让人食欲大开。

刘懿所在的营帐内,相对宽敞,除刘懿、乔妙卿、王大力、赵遥、赵素笺外,还有三人列席而坐,据说是赵府的管家、教头和执事。

几人开暄过面场,把酒话桑麻,几番觥筹交错,都已醉意朦胧,开始东倒西歪起来。

坐在刘懿身边的赵遥今日分外高兴,便多饮了几樽,已经有了八分醉意。趴在案上,老赵遥面向刘懿,半眯着眼,借着酒劲儿,开始表明心迹,自顾自道,“当年,老夫为先帝出生入死,舍命拼杀,凭军功得来的土地,为何说分就分了?嗯?你说,为何说分就分了?老夫身上的刀伤无数,难道就白白付出了?”

刘懿被三斤马尿灌的有些神志不清,亦开口说道,“世人从来只会说世族是‘一锅被鱼腥了的汤’,却从不会说‘是哪只鱼腥了一锅的汤’。老爷子,世族收权,此乃天下大势、人间潮流,老爷子,您戎马半生,却又享受了半生的人间富贵,该知足啦!”

老赵遥似乎没有听进刘懿所言,将头歪向另一侧,闷头道,“可你若能治好素笺,我赵遥愿意交出私田,解散私兵,这笔交易,很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