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话说的十分傲娇,引得满座哗然,若不是樊听南在此压阵,这帮官场“老流氓”,怕是要手脚相向,对刘懿群魔乱舞一番了。

季秋接过了话茬,冷哼道,“你小子,好狂妄的语气,除了一张巧嘴和圣上余恩,你小子究竟有何本事,能在一十三岁拿此重任?”

“无志空活百年,有志不在年高。鹏飞万里,其志岂群鸟能识哉?”刘懿不卑不亢,朗声问向季秋,“本令且问你,去年盖在宣伟巷的那块大布,是谁的提议?辽西郡平定乐贰的计谋,又是出自谁手?难道需要本令一一细说吗?季秋,你是井底之蛙、不可语海,吾不与汝深谈之,汝快快退下,莫要在此哗众取宠,碍时碍眼!”

季秋哑口无言,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回去,一声不甘长叹。

綦越倏然站了起来,引经据典,“古人云: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刘平田平五郡田地,却仅以法度量事,而不以类分之,岂非矫枉过正啊?”

“綦记事此言差矣,重疾需下猛药,响鼓不敲夯锤。”刘懿起身,站于堂中,目不斜视地看着樊听南,气沉丹田,“当今世族之乱,堪比当年诸侯割据,诸侯以兵谋权,世族借地谋势,索取之法不同,却皆以裂土割疆为要。樊大人,晚辈说的可对否?”

樊听南默不作声。

刘懿看了看樊听南的神色,又环视一圈众人,挺直腰板,儒雅中带着野性,豪气中带着杀气,“治病趁轻,杀人趁病,若不趁世族尚未有颠倒日月之力时,根而除之,有朝一日,秦汉战端一开,世族割据攻伐,江山沦丧,民不聊生,那时,是谁人之过?是你季秋可担?还是你綦越可以力挽狂澜?我等饱读圣贤之书,皆欲开功列绩,青史留名,此时若不作为,难道定要等到若干年后,王已非王、候已非候、民已非民、江山已非江山时,你等才会清醒么?”

待刘懿说完,一名族老接上了话,见那名老爷子柔声道,“刘大人,彰武世族亲善仁和,并未有强买强卖之举,难道凭借功劳辛苦得来的土地,也要奉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