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荣面无表情,古波不惊,他将酒坛之中的酒倒了下去,酒水顺着枝条淌在刘懿手上,一时间疼得刘懿头晕眼花、大汗直流,不住地咧嘴呲牙。

不过,刘懿仍旧没有松手。

“恶龙当斩,恶事当平,恶人当除。赤松大众营营扰扰,如溺海中,杀一人而渡万人,斩一龙脉而润浸万物,有何不可?”

刘懿真的动了真火,见他横眉冷对,怒骂道,“倒是你们这些僧人,整日空谈欲施宏大法力、度脱一切众生,到头来却偏安一隅,以宝塔为壳,龟缩其中,以空谈为乐,自顾快活。实在令人憎恨惋惜!”

“缘起性空,缘汇则生,缘散则灭,万事万物无不如此,诸行无常是生灭法,许多东西曾经没有,将来也会没有!”

寂荣看着刘懿的目光,有些冷厉,他举起酒坛,对刘懿沉声道,“就比如你,来得也快,走的,也快!况且你今日带兵压寺,冒渎佛门清净,罪该万死。此刻还不认错?更待何时?”

见寂荣作势要用酒坛砸他,刘懿如同当日独坐偃山顶一样,瞬间冷静了下来。心想:不对啊!一显兴奋地让自己跟来,总不会是想让这秃驴杀掉自己,既然不是,那这酒坛一砸,便只能有一个意思。试探自己心意!

想到此,刘懿心中定计,旋即强忍疼痛,呴吁道,“太白大潮起洪波,池海相依不寂寥。今若腰间悬佩剑,斩尽宵小做贞柯。”

一诗道尽,寂荣忽然脸色大变,面露微笑,“刘懿,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