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名的怒火,从我心头燎原般燃烧。

刨去兄弟情谊,蒋星泽是谁?他不姓江,他是一个外人,一个本可以在德诏郡悠哉一生或者在江湖上快意一生的风流名士,可他却为了江家的万世基业鞠躬尽瘁,变成了油尽灯枯的枯槁之人,他为了什么?老子才不相信,他是为了一个区区的丞相之位!

一个外人,都能为江家的兴亡奋不顾身,你江才作为江家族人,居然敢唯诺畏惧?

想到这里,我就像一头被踩了尾巴的猛虎,立即扑上去,一脚把江才掀翻,作势喝道,“江才,我江家三代豪杰,大好儿郎无数,你若怕死惜命,畏刀避剑,误了江家大事,以致养成贼势,还不如就此换人。”

我越说越气,索性大手一挥,“来人,即刻拟诏,免去江才官职。拉下去!”

堂内众臣面面相觑,无人敢劝。

没等带甲侍卫近前,江才急忙起身,对我拱手道,“州牧大人请放心,该在水中死,不在岸上亡,臣愿用性命担保,定不负蒋公子所托。”

我重新回到蒋星泽身侧,低声说了句,“好!”

江才归位,蒋星泽剧烈咳嗽了几下,又说,“曲州别驾江意兴、从事祭酒陈澄领命。”

听到这两个名字,我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