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捏了捏正在闭目养神的李延风胳膊,低声说,“李延风,如果谈不拢,咱就来他个鱼死网破!”

李延风安静地看着我,嘴角挂笑,捂嘴说道,“贫道连方才那一剑都没打算出,北姑娘居然要做那破网的鱼?放心吧,有樊郡守在,荀庾即使与曲州江家有万千瓜葛,也不敢再动刀兵。今天,谁先动手,谁先死!”

我点了点头,心中忽有怅然若失之感:我这人性情燥烈、胸无城府,如果不是因为我生于赤松郡、长于赤松郡,又是北拘一族的族人,刘将军才不会派我这种无能之人行此大业吧!

哎!人生自古多歧路啊!那边,樊听南软硬不吃,荀庾胸膛起伏,显已怒极,道,“樊听南,难道你忘了,当年彰武郡的累累白骨了么?哼!你切莫因一己之过,纵恶欲横流!”

妥了,荀庾揭开了樊听南的伤疤,两人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樊听南倒是风轻云淡,道,“我彰武郡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荀庾插手?今日,就算江州牧亲临,我也要带北姑娘回彰武城,查明真相,还世人公道!”

樊听南的定力和素质,很明显要高出荀庾大半截。

我站在一旁,看着荀庾气恼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心中无比欢畅。

可荀庾不愧出身名门,眼见樊听南就要带人离开,又无法公开刀兵相见,马上接续道,“樊大人,这桩案子早审晚审都是审,不如这样,趁今日两军军士皆在场见证,你我二人公开审理此案,当即裁决,以正视听。这样可好!”

樊听南微微眯眼,轻轻说道,“全凭荀大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