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剑剑眉一皱,“这不是江锋的秉性和作战风格!江锋素来飞扬跋扈、做事决绝,当年,江锋与曲州八大世族一战,若不是前有嘉福寺神僧善了大师横加阻拦,后有陛下调遣三军居中调停,八大世族定会绝族灭种,哪里还有今天的苟延残喘?今日,重兵压境,按照本领、实力和秉性推断,江锋定不会给我赵家留下一丝活路的。”

“本领和才具这种东西,凭它谋生那是绰绰有余,凭它建功立业也可能大有可为,唯独凭它在官场周旋,那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张茛淯循循善诱,淡然道,“江氏一族不是土匪流寇,江家乘神武帝削藩大势而起,虽说是以武起家,但归根究底还是庙堂世族。所以,江锋此举,乃是庙堂之策,以兵战的形式表现而出。说的直白一点儿,江锋是故意放赵家残余北去嘉福山的。”

赵剑有些懵懂,不耻下问,“请前辈教我。”

张茛淯忽然笑道,“你赵氏一族孤傲百年,也会有求人的时候?”

赵剑正色道,“我赵家的孤傲,是风骨与气节。而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才是我赵氏一族永远保持孤傲的源泉。”

张茛淯哈哈大笑,“赵氏一族,后继有人。”

可忽然,张茛淯心中涌出一种悲凉之感,“赵氏后继有人,我张氏一族的后人,又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