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真是小刀拉,开了眼了!”家风火烈的沮骋看不惯成誉挥霍无度,趁机嘲讽道,“怎么?喝得烂醉如泥后,躺在女人的酥胸之上谈事?成大族长真把自己当成千杯不醉了?都已经烂醉如泥了,还谈个鸟事!”

“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你懂个屁!”成誉拍案而起,旋即双眸一转,又悠然自得地坐下,悠闲说道,“一个失了封地又丢了官爵的家族,恐怕连一樽好酒都买不起吧?又哪里晓得醉生梦死的滋味?我呸,某些人呐,总把自己打扮的人模人样,却也掩盖不住你丧家犬的卑微。”

我双眼微眯,嗅到了另外一丝不悦的气味儿。

王坦之和沮骋两人所在家族,皆在当年战败后,举族南迁几百里,在淮南郡苟且度日,十分拮据,这成誉说话口无遮拦,一句话得罪了两个人呐!

我没有说话,转而眯眼看向王坦之和沮骋,我倒想试试这些个曾经的勋贵大族,如今腹中还有几斤几两墨水。

不过,两人的反应令我大为震惊,人到中年的沮骋怒发冲冠,起身便和成誉撕扯理论,而年纪最小的王坦之却泰然处之,这让我不得不赞叹其家风和气度。

成誉和沮骋还没撕扯几下,自恃家主谢裒爷爷官拜五公的谢尚,原地整理衣冠,不紧不慢地起身轻咳了两声,趾高气昂地对成誉和沮骋说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二位好歹也是大族族长,一举一动为天下所属目,如此不讲斯文,不觉有辱家风么?”

看谢尚道貌岸然的墨阳,我心中冷哼:看似大仁大义,实际就是个假仁假义的家伙!

成誉和沮骋对谢尚的话置若罔闻,依旧我行我素,这让谢尚自觉颜面大失,脸色一红,侧身看向荀羡,指着仍在撕扯的两人,尴尬说道,“瞧瞧!你们瞧瞧!真是孺子不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