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倔强,不服输,落在旁人眼里或许是离经叛道,可在邵巍看来,不过是自保。

官宦人家的女子尚且受着世道的束缚,更遑论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

“几年前我还没当上将军的时候手底下有个新婚没多久的士兵,他是涠洲人,那年不仅是丽壤,匈奴也觊觎我瑞朝的国土,兵力不强,而周围却都是豺狼,为了扩充兵力,圣上下令家家户户派出一名男人去参军。”

“他刚成亲就被抓去参了军,行军打仗的时候总是往后躲,我揍了他两回,”说到这的时候邵巍停了停,片刻,才继续,“我们身后是百姓,若是所有的士兵都往后退,那那些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怎么办?”

“那场战役打了几个月,终于要胜利了,他很高兴,夜里喝酒时说他妻子怀孕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生了,届时刚好战役结束,他回家说不定还能赶上妻子生产。”

邵巍似乎想到了那时的光景,眉眼有些柔和,“我跟身边的几个兄弟约好了一起去喝他孩子的满月酒。”

匈奴节节败退,士兵们都沉浸在即将胜利的喜悦中,只要最后一战,将那些匈奴完全驱逐出境,这场战争就算结束了。

可那个新婚的士兵死在了胜利前夜。

他喉咙上中了一箭,却无论如何不肯咽气,撑着将怀里的信封摸出来,递到邵巍手里,喉咙里发出嗬嗬声,睁着眼睛断了气。

等战争结束,邵巍拿着那封信找到他的新婚妻子以及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