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间,容连渠很早就醒了。

其实昨晚他也没怎么睡着。

一是因为这几日同阮钱,阮孙两人呆习惯了,忽然没了呼噜声,他竟然有些不习惯了;

二是中途短暂睡着那会儿,忽然梦到了那两只要命的鹅,还嚣张得同他扑翅膀,伸脖子,好像在叫嚣,你倒是来拧呀,直接给他气醒了;

三是气醒了之后,他就有些睡不着了,坐在窗沿边,靠着窗棂处,仰首看向窗外,想起阿渠来……

——哪有那么不靠谱的舅舅,专门坑外甥女的!

——你要是死在边关了,我就女扮男装,冒名顶替你去科考,替你位极人臣!

——舅舅……快走,快走,替我好好活下去……

容连渠眼底浮起一丝氤氲,似繁星刺目,睁不开眼。

为什么死的人是阿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