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轻笑一声,叹道,“阮涎沫倒是深谙朕的性子,知晓什么时候该找什么人说话。朕不曾听说卢老同他走得近,卢老怎么会愿意蹚他这趟浑水?不像卢老的作风。”

新帝说完,重新低头,在折子上落笔,仿佛丝毫未受此事的影响。

“陛下有所不知,阮侍郎府中的管家姓方,与卢老太医乃是同乡。平日里,二人在京中就有走动,旁人眼中看来不算亲近,却是遇事都会相互帮衬的关系。好比前年水患,就是托了这位方管家家中的帮衬,卢老太医人不在家中,但家中的祠堂得以保全,故而卢老太医对这位方管家很感激,两人之间的走动也就渐渐多了起来。卢老太医这回是冲着阮府这位方管家的颜面去的,借花献佛,算了阮侍郎的体面。”

能做到今日的位置上,陆致远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白给的。

卢老太医会出现在南平侯府的新宅里,陆致远去之前就需心中有数,才能游刃有余。

“哦?”

新帝果真再次轻笑一声,“如此听来,倒不像是特意为之,阮涎沫是懂这些的。”

天子有天子自己的判断,御前行走,不必每句话都接。

有时候不出声比出声好。

天子果然不曾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