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阮陶此刻内心已经犹如平静的湖面于一瞬间炸裂开来之后的波涛汹涌,但天子接连开了两次口,阮陶就算是吞也要将内心的波涛汹涌吞下去,变成暗潮涌动。

只是沉稳如阮陶,在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对天子心思的揣摩下,反应也会迟钝两分。

但兴许,也恰好就是这抬眸间,迟钝的两分,刚好让阮陶眼中尚存的残余木讷与错愕映入天子眼帘。

只此一眼,天子尽收眼底。

早前就听说阮涎沫的女儿生得很好看,所以坊间才有这样的传闻——一直丧妻未娶的傅伯筠在见到阮陶之后,忽然动心,主动提亲。

她自然知晓阮涎沫同傅伯筠在边关之事上看法和利益一致,所以相互背靠。

但背靠不仅需要契机,还需要背书。

最好的背书,就是联姻。

她自然不相信傅伯筠的主动求娶。

侯府老夫人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没有让傅伯筠就范,阮陶就算长得再惊为天人,傅伯筠也不可能是光看一张脸就失去理智和原则的世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