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砚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前往净室。

他说了是片刻,明楹却迟迟都没有等到他从中出来,只能听到不远处滴漏渐次作响的滴水声。

时近深夜,明楹将面前此时的小几上整理了一下,还是没有看到傅怀砚从净室之中出来。

她等待时稍微觉得有点儿疲倦,抬眼看向了之前傅怀砚坐过的圈椅,她犹豫了片刻,看了看不远处的净室,还是想着坐在上面歇息一会儿。

她这几日其实睡得都不算是很好,此时坐在圈椅之上,垂眼看了看棋盘之上的落子,看到他解的是之前流传已久的一局死棋,破而后立,黑子势如破竹,解了棋势囹圄,杀伐果决,是全然不同于常人的落子思路。

落子的时候其实不太像他本人那般带着一点儿疏离,而是一击毙命的来势汹汹。

明楹撑着脸侧,因为此时东宫殿内带着浅淡的檀香味,所以她不知不觉之中,察觉出了一些倦意。

殿内寂静,她只觉得思绪有点儿越飘越远,浮在空中,落不在实处。

傅怀砚缓步走出的时候,就看到明楹此时俯身靠在小几之上,呼吸平稳,眼睫阖起,身上的外衫有些滑落。

圈椅于她而言显得有些大了,只占据一半,衣裙堆叠着倾泻下来,或许是觉得有点儿冷,稍微蜷缩起来,纤长的羽睫在眼下覆下一大片的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