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北没管他们,拉开屋门进了屋,厨房阴冷的像地窖一样。

走几步又拉开了西屋房门,还好,这屋有些温度。

时光好像在这儿停滞了一样,高粱杆皮的炕席上那几个洞还在,泥火盆里的苞米瓤子已经成了灰。

透过灌了一半锯末子的窗户,夕阳洒在那只猫的身上,让它乌黑的皮毛镀上了一层火红。

它依旧在老太太脚下趴着,肚子里发出着“咕咕”声。

“刘娘?刘娘?”周东北轻声叫了起来,又伸手摸了摸炕,还好,有些余温。

刘老六母亲睁开了眼睛,“谁呀?正做着梦呢,叫魂似的……”

“刘娘,我,东北……”

老太太转过头,满是皱纹的脸上欢喜起来,连忙艰难地坐起,伸手去拉他,“你瞅我,咋又睡着了,啥时候来的?”

周东北歪着身子坐在了炕沿上,让她拉住了自己的手,笑道:“才进屋,您老这是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