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之心里明白,对敬亲王府的事,秦领看在皇帝的面子上多少可以伸一伸手。但事关雪甲小郡王,这事就难办了——前几日小郡王刚刚惹了这位秦大督主新娶的夫人,大太监心里记仇,站干岸看好戏,也极有可能。

他心里七上八下,一阵忐忑。

可现在秦领秦督主本人已经到了北镇抚司,看来是不会袖手旁观,而他拿拿架子,鄙薄几句,也不过是当着他这个大管家的面,并未当众削敬亲王的脸面。

如此看来,秦督主又有几分可能肯伸以援手。

脑袋里错综复杂的念头如闪电般过一遍,王立之陪笑道:“督主大人见教的是。小郡王多年疼宠,王妃已经自责不已了。如今小郡王闯了大祸,万望督主大人搭救一二……若是晚了,恐怕真是不中用了!”

北镇抚司的阴毒手段,他自然是清楚的。连雪甲小郡王都敢押入诏狱,背后定有人指使,如今自家敬亲王进去都大半个时辰了,依然没有消息,恐怕形势真的不妙。

此时不求秦领,他又能有何办法?

秦领冷笑道:“论说咱们废人一个,也管不得王爷家子子孙孙的富贵荣华。何况,小郡王如此能耐,王爷多操心也是应该的。此刻连亲王殿下都救他不出,咱们这等废人奴才,何如王爷呢?”

一听秦督主这话,王立之噗通一声又跪下来,满头大汗:“秦大人何出此言!我家王爷在朝中向来和平中正,从未对大人半分另眼相看,大人当知王爷之心思……天地可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