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带着些许尴尬,回了内屋,端坐炕床上,随意拿了本书看了过来,却发现是宋观舟翻毛了的话本子,只看两页,上头就有黄毛鼠精女子说道:郎君甚是心狠,今夜本要与奴共赴云山,却瞥了奴,说去读书。

书生道:大姐容禀,学生真是要读些书,早早获取功名,再来求娶大姐。

女子哭道:我与旁人不同,哪里就想着与你生儿育女,何况我们本不是一世之人,就图个一时畅快,郎君偏还要避开,到底是移情别恋,端的没了心。

书生道:大姐说错学生了,学生一心只有大姐——

裴岸看到此处,却看到有了批注,字迹歪斜,还有几个错字,但能看出意思,想来就是宋观舟所写:男人甚是虚伪,明明就是图一时爽快,偏拿婚嫁大事搪塞,敢做不敢说,小人!

如今的话本,已到了这种豪放程度。

招来忍冬:“端个瓷盆过来。”

忍冬不解,但依命端来,却见裴岸拿着话本子,三下两下燃了起来,丢到盆子之中,须臾,成了灰烬。

“以后不准私下替观舟买这些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