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二十多天,乔岩第一次回县城。以前觉得县城破败不堪,可在村里待久了,看到热闹的街道,流动的人群有些眼阔。县委大楼门厅处,有一个巨幅镜子,当自己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村里,乔岩开始时还注意仪表,到了后来忙成狗,哪有时间捯饬。每天穿得光鲜亮丽的,反而和群众格格不入。办公室仅有一个小镜子,只能照到面部,身上如何,完全看不到。

镜子里的自己,头发长了,蓬松凌乱,后脑勺一撮头发翘了起来。面部,脖子,手臂晒得黝黑,白色的t恤领口严重变形,松塌塌的,颜色早已不是原来的纯白。黑色牛仔裤上面一层尘土,运动鞋脏兮兮的,不知啥时候右脚侧边开了个口子。

整个人颓废憔悴,哪有当年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影子。怪不得刚才进门时保安询问他干啥事,原来早已不是当年的乔岩。

他没时间感慨,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径直来到组织部,不巧的是,童伟又不在,只好转身来到宣传部。

到了白雪办公室门口,门开着,几个人围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正汇报工作,而白雪已完全进入工作状态,极其认真地翻看着文件,拿着笔潇洒书写。似乎对某项工作不满意,眉头紧蹙抬头正准备质问,突然瞟到站在门口的乔岩,一下子愣怔在那里。其他人见状,纷纷扭头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