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婶一进屋就换了身上的衣服,收拾了一番之后,仔细查看了院门和房门,这才回了内室。

簪子早已被梅婶从头上取下,摆在了梳妆台,苏四儿才有时间张望。

不愧是大户人家,钟家的下人房布置的器物比李娘子在远山府的那座宅子还要阔气些,当然。比钟十八那白玉作床金作鞍的做派肯定逊色不少。

梅婶坐在了梳妆台前,她此刻披头散发,难得有一丝柔情在眼底,与大厨房里沉稳内敛的气质有所不同,梅簪被她拿在了手里。

她拿它比划了脖子,对着镜子试了好几次位置,留下了几个红点窝窝,苏四儿有些心惊胆战,梅婶若是绝了,她都想叫自己“勾魂童子”了。

走到哪,哪里死人,听着就觉得有些煞气森森。

好在梅婶没狠下心来,把簪子从脖子上收了回来,只不过苏四儿还没放下去的心又提了上来,这回簪子抵着右手腕子了。

梅婶的手不好看,粗糙得很符合她的身份,看来混了二十多年也有不为人知的心酸。还有手腕子也比旁人大了一圈,跟该死的刘妈也至少大了半圈,一戳子下去应该没那么容易破。

不会刘妈妈死了,梅婶就没了活下去的动力了吧?苏四儿在这个时候特别想念小竹子和多嘴的雾笙,他们中的一个人现在过来,都能打断这一场自我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