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伯我说的这个道理是要你知晓,看人看事儿,不可只观一面,周尚书一番话,有道理,却也没道理,分人。”

“分人?”

“不错,分人,这话,他和天下读书人,和初入官场的观政郎,和世家子说,有道理,有大道理,经验之谈,金玉良言,因这本就是事实,可这话若和你说,那必然是没道理的。”

齐烨这次是完全不懂了:“为什么?

“你是你,旁人是旁人,你可收服南地,旁人可吗,你可救济灾民,旁人可吗,你可捉拿污吏,旁人可吗,周尚书说的话拿能没道理,因旁人本就是另一个周尚书,是周介,是如周介这般的人,周尚书叫旁人勿要做无用功,是好心,也有道理,对你说,或许也是好心,可却是屁话。”

话锋一转,张瑞山正色道:“周尚书去过南关吗,没有,周尚书收复了山林吗,没有,周尚书抓过污吏吗,也没有,他没有,你有,你做的事,你的雄心,你的壮志,他都没有,他看的比你高,却走的不如你远,他只是看着,看的自以为真切,却如雾里看花,你站的不如他高,却走的远,看的清楚,那你来与世伯我说说,是他看到的真,还是你走在路上见到的真?”

齐烨闻言,双眼异彩连连:“我!”

“没错,他看的再远,没走过,你走的再近,却比他看的清楚。”

张瑞山微微点着头,然后悄声无息的将银票塞在了怀中:“他不过是个区区礼部尚书,竟教你这朝堂如鱼得水、战阵所向披靡、京中威名赫赫的世子殿下何为江山,何为规矩,何为天下稳固,这他不是笑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