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天子叹气了:“朕知晓了。”

“下县豪强,雨季临前抬高粮价、陈米换新粮、倒卖官仓存粮、地方税银不用修路开山皆被贪墨,更有…是啊,陛下说知晓了,陛下哪能不知晓,陛下比谁都知晓,可连京中下县都是如此,其他各道,各州府的百姓又该是何等模样。”

“是啊,该是何等模样,朕知晓你的意思,百姓亦如前朝那般,水深火热。”

“不,老奴非是此意,老奴是想说…”

文德一咬牙:“老奴是想说,想来在不少世家眼中,陛下与前朝…与前朝那昏君别无二致,只顾皇权,而非百姓,这才是他们愈发肆无忌惮的缘故。”

“你!”

天子这次是真的怒了,霍然而起,抬起脚就踹。

谁知文德和个鬼似的,本是跪在地上,凭空而起,悄声无息后退三步:“陛下,不是老奴说的,是各地世家这般想的。”

“你他站住,朕今日活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