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谢轻意睁开眼,屋子里一片昏暗,只有隔间半开的门有些许光亮照进来,让她隐约能看清屋子里的摆设轮廓,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充斥满鼻间,身下睡着的正是医院的病床,她在什么地方,自是不言而明。

居然没死成!

谢轻意不知道该说自己命大,还是命硬。

她有些困,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在梦里,她依然很困很累,只想一直睡下去,不想醒来,可有人推门进来的脚步声、围绕在她床边的走动声响,还是吵到了她。

她睁开眼,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来查房。

医生问:“醒了?记得自己是谁吗?叫什么名字?”

谢轻意不想理会,但不好给别人添麻烦,于是回道:“谢轻意,二十一岁,,没死成,昨天夜里醒的,之后又睡着了。意识清楚,视线清楚,听力清楚,恢复良好。”

医生听到她自己说恢复良好,嘴角抽了抽。

他又感慨道:“这么漂亮一小姑娘,对自己下手挺重啊,听说你是拿红酒瓶碎片割的。血管、肌腱,手筋都割断了,这得割多少下啊,你还割得挺准,全都割在同一个位置。同一个位置反复割,你不疼吗?你说你要是把对自己的狠劲儿用在别的地儿,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

话匣子一打开,就絮絮叨叨个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