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们一路上风餐露宿,经常露宿在野外和荒庙之中,兰一臣想让她忘记对当下处境的困扰,便让她设想对未来家的构造是什么样的,以后可以一一为她办到。

风幽篁那时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可灵魂居住了一个年满十八的少女心,她说她不想再四处漂泊了,如果以后能够拥有一个家,她不要求房子有多大,只希望家人都在一块,院子里种一棵枇杷树,因为她喜欢吃枇杷,门口一定要挂上钉子,这样方便出门的时候不忘记带伞或者戴帽子,房子里一定要有一个书屋,满室的书香,他们可以窝在榻上看上一整天……

“你的话我从未忘记,后来也回去找过你,可惜你不在了,”兰一臣只后悔自己没有时时刻刻将他带在身边,入京去寻父亲,他前路未卜,只能给她留下了一个匣子和一句等我,再然后便是六年之后的再次相遇。

“今天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上一杯,我不再是小孩了,可以喝酒了,”风幽篁信心十足的说着,却听到她身后传来一个不满的声音,“弟弟,怎么还不进来?还有谁来吗?”

风寒竹也看到了兰一臣,不敢置信的奔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还真是你啊,子澶兄,这么些年,你踪迹全无,小竹找不到你,偷偷哭了好多回呢!”

丑事被自家哥哥说出来,风幽篁脸上挂不住,立刻反驳道,“哥哥可别胡说,你哪看到我哭了?”

“你还不承认,每次提到你子澶哥哥,你都伤心的两眼泪汪汪,害了我之后都不敢再提了。相逢即是有缘,走,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说着勾过兰一臣的肩膀,带着他往里走去。

兰一臣回头担忧的望了她一眼,都怪他当初没有将他的名字告诉她,否则也不会错过这么多年了。

当时他姓殷,子澶是他的字,只有亲密的人才能叫的,所以便跟他们说了殷子澶这个名字,可如今外人只知道他叫兰一臣,改了母姓,和他的父亲断绝了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