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祝姑娘以后事事顺遂了,你出去以后,给我叫柳烟姑娘过来,”白书祁没有阻拦,他风流惯了,只按自己的喜好来。

汀兰走得极慢,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才将自己抑制的感情倾泻而出。

她泪眼婆娑,举起手中的玉佩,胸口堵塞的厉害,气血上涌,一口血喷了出来。

她拿出秀帕擦拭了嘴角的血迹,将眼泪擦干,然后将自己准备赎身的盒子拿了出来,里面有自己的赎身钱,还放了一把染了血迹的折扇,她连同玉佩一起放了进去,她无时无刻不想逃离这里,然而刚才在白书祁面前,她却不得不承认这里是她唯一的家。

多么讽刺又可笑啊!

她来到桌前,拿起纸笔,一字一句皆出自真心,一笔一画皆泣泣如血,等落笔之时,才发现白纸之上,自己的泪水晕染了大片大片的墨迹,原来还是这样的意难平啊!

她拔出头上的发钗,听着门外的丝丝乐竹之音,她嘲讽的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也掩盖住了她的悲戚和痛苦,而她纤细的手腕处,留下了深深的血痕,顺着她的腕子留下来的,一滴一滴的,是如花一般好看的血珠。

她最后的视线落在汀兰绝笔四个字上,她这短暂的一生风光过,也跌落至谷底过,人间对待她的只有世态炎凉和冷嘲热讽,没有给予她一丝丝温暖,就连她以为的唯一一丝温暖,也是如泡沫一般,戳一下就破了,并没有真实存在过。

“如果没有遇见你就好了……”留下这么一句余音,汀兰滑倒在地,感受这最后时光的生命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