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寒稍微迟疑,然后点头答应,毕竟他拜访的时机有些不对,正好赶上别人的饭点,若是就这样离开,他也不甘心。

这真是一座寒舍,殷子寒找来的时候还局促着会不会找错了?这里真的是深巷里的唯一一处人家,院子里只有一棵枇杷树,一口老井,木兮揭开门帘让他进入,映入殷一寒眼底的也是很简单的陈设,堂屋中一个正方形的饭桌,还要靠在正南方向的一粘土制成的佛像,佛像前的檀香还在缓缓烧着,让屋里的环境有些佛寺里的清幽和禅意。

饭桌旁,他看到了两个对面而坐的人,却不知哪一个是兰一臣,只是心中暗暗比较着,那个张扬着穿着红色衣服的应该只是兰一臣的好友,毕竟他听说兰一臣向来是身着朴素的衣服,所以他将目光放在了那位低头抚着猫儿毛发的清雅的男子身上,也立马肯定了他的身份。

兰一臣的左手腕有一串佛珠,和这大堂内的氛围颇为融合,他侧脸的面容和爹爹有几分相似,只是爹爹向来严厉,笑容并不多,而兰一臣却显得柔和许多,好像更容易相处。

木兮给他添了一副碗筷,邀请他坐下,而殷一寒有些不好意思的迟迟未落座,兰一臣打量他的时候,殷一寒有些闪躲的避开了他的目光,说道,“是学生打扰了,只是殷云一直以您为榜样,也向学生说了许多关于您的丰功伟绩,学生心生仰慕,便来求见。”

兰一臣看着这个后生,面上温和有礼,让他落座,心中却泛起了嘀咕,殷云从来不爱说别人的闲事,怎么又会和学生谈及自己呢?看来眼前这位后生并没有说出他的实话,不过他不愿意追根究底,只当做是一次简单的拜访罢了。

“家舍寒陋,只有一些薄酒,若不嫌弃,可以共饮一杯。”

“不嫌弃,不嫌弃,”殷一寒连连摆手,也许是第一次见到这素未谋面的兄长,端着酒杯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兴奋激动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