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的男人显然在微微思忖,然后好听的声音再次传出,“不论是何种变革,都会出现矛盾,既然是矛盾,那么双方必定有其各自的考量和有理之处,最终变革胜利与否重要的是实践的结果,最终留下来的一定是利于社稷民生的,所以这并不分罪错,无论站在哪一边,只要心是朝着一个方向使的,那便是最好的结局。”

风幽篁眯了眯眼,对于他这种中庸的回答,她保持缄默态度,不能说这人太谨慎,而是说他的思想境界更为开阔,这种超前的思想有着哲学家的理性光辉,就像是在他的心中有一杆秤,不偏不倚,无论对方选择什么,他都可以泰然处之,既不反对,也不激怒,这种人生活的过于理性了,而他这种清醒却非常吸引人。

“不知道我的回答公子可否满意?”

风幽篁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得不说,若是你去考状元,像策论一样的文章,你必定能得榜首,那么我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不错,他的第三个问题是数学问题,这是有固定答案的,而且这种鸡兔同笼的问题,在现代早已经是幼稚而简单了,不过这也并不难回答,稍微想一想,也就能解出来了,毕竟国子监里的学生,要学的东西有很多,射、御、书、数等每一科都要达标的,在男子正准备回答的时候,风幽篁补充了一句,“我想问的是,你有几种解知道问题的方法?”

这多少就有点为难人了,以她如今的高三水平,她能解这道题用不下5种的方法,只是她真的很想与他比较一番,想挫一挫对方的锐气。

男子手中的书放了下来,放在桌子上的声音也是稳稳的,如同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让人莫名的觉得踏实可靠。

男子坦率直言道,“如果问的是答案,那么我已经知道了,可如果你问我有几种解法,让我有些惭愧的告诉你,我如今只有两种,不知道公子有几种解法?”

“我可以先告诉你三种,这其一是用假设的方法,把兔子看作是两只脚的鸡,其二,我是用方程的方法,其三就是用推理的方法,当然我还有其他的方法,不过也许对你来说,这前三种也就够用了,”风幽篁头一次和人有博弈的感觉,这种对决的痒意,让她露出了骄傲的触角,一时间有些得意忘形。

男子却并没有觉得气愤或者难堪,反而虚心求教,“想必公子算术必定很好,公子可以上七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