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面对污吏,只有唾弃和厌恶,手中的烂菜叶和臭鸡蛋都往那牢笼里的人砸去,说着诅咒他快点的话语。

温岭这一路上虽然没有走路,但是一直被用手铐铐着,关在这木头笼子里,此时他的身形已经万分的佝偻,脸上也长满了胡茬,眼神也变得十分浑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避之不及的恶气,只因为他的生理问题都是在车上解决的。

刑部的陆大人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他留了山羊胡子,一身的官袍显得刚正不阿,他特意停下了马,让跟在马车队伍后面的囚车都停了下来,为的就是让百姓们能够出这口恶气。

温岭一直不言不语,散落的头发遮住了他人对他的打量,一个垂髫小儿被父亲抱在怀里,看到这一幕觉得新奇好玩,便问父亲,“爹爹,他是谁呀?”

他的父亲声音严厉中又有着对幼子的爱意,“坐在囚车里的是,日后我儿长大了,一定要做一个刚正不阿的清官,否则也会被关到囚车里去。”

小儿立即被吓哭了,哇哇的哭声引来了众人的视线,只听他道,“我以后不要做官了,做官太可怕了。”

囚车里的温岭似乎听到了小孩的哭声,神情麻木的微微抬起了眼睛,便见到那个小孩手里被塞了一个臭鸡蛋,力道不轻不重的向他砸过来,正好正中他的脑门。

顿时蛋液和蛋清都从蛋壳中流了下来,粘稠无比,还散发着阵阵的臭气,他现在已经闻不出来臭和香有什么不同了,想到两个月前的自己非常爱洁,沾上了一点灰尘,他都要立即沐浴换上新衣服,如今他的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温岭被关进了诏狱,此时兰一臣的马车也嘚嘚的离开了城中,向着叙州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