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目光投向了被指责的温岭身上,却见他不动如松,一丝羞怯和愤怒也无,旁人的言语对他并不造成什么攻击,哪怕他如今卑微如斯,也依旧难掩其风华。

见有外人闯进来,李继吓了一大跳,以为是监事来了,没想到来的人是比监事更厉害的大人物,史官上前介绍,“这位是兰一臣兰大人,特地来找温岭的。”

二处的人也都开始效仿一处,纷纷起身行礼,兰一臣却独独将目光放在了李继身上,“你刚才说他是什么?”

李继头冒冷汗,看着他面容沉冷,不苟言笑,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可在他心里并不服气。

温岭本来就是犯了重罪,能活下来,已经是圣上宽宥,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庇护他,先前听说信德王在圣上面前替他求饶,后来更有他们的监事明里暗里的帮忙,如今这位兰大人更是当面斥责他言语过分,他的不服气,不甘心都表现在了脸上,兰一臣知晓,不止是他一人这样想,想必世人都这样误解了他,不明真相的自己之前不也是如此吗?

他看着温岭不卑不亢,好似并不把任何事情放在眼中,明明有大好的前途却落魄至斯,真的没有一丝怨恨吗?

“温大人可否进一步说话?”兰一臣用的是对待平级的语气,好像他还是从前那个叙州知府温大人,而不是现在这个罪奴之身温岭。

温岭微微侧身,避开他这一礼,躬身道,“兰大人这是折煞我了,下官担不起这么大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