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僵倒完酒,坐在了楚月的对面,忽然间浑身放轻松了,脸上扬起了笑容,透过眼前的军营,仿佛看到了鲜衣怒彼时自己。

他端起酒杯,泪水淌过脸颊,哽咽地说:“将军,卑职三岁为武者,六岁是武士,十三岁就得到了军衔,原以为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却骨头太硬,不事权贵,不看上头人的眼色,害得家破人亡,父母沉睡九泉。”

楚月默然不语,当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万僵笑出了声,越发多的泪水滑过流淌,他都不去擦拭一下。

他看着门外的光,继而道:“那年,我得知南宫雄中饱私囊,吞掉了救灾之物,私吞了国库的天材地宝。我身为救灾之人,看到平民们怨声载道,死的死,疯的疯,全因他一人之私。”

“我想去状告他南宫雄,害的偏远百姓民不聊生,但我怀孕的妻子,被他带走,从此十余年不曾相见。”

“我的琵琶骨,被他硬生生的挖下来,做成了烟壶赠送于我,只为警告我,不让我揭发他。”

“即便是揭发,也只是苍白无力,他们四大家族沆瀣一气,互相包庇,多年的名门底蕴,又岂是我一介浮萍可撼动的。”

“南宫雄不杀他,他就是要留着我,折磨我,因为他知道,我会永远为他办事。”

“我独自走过这十年,回首看去,好似什么都拥有过,又仿佛不知从哪里开始全都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