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就从你被抓进来的第二天开始讲吧”

“那天我开你的车送小澄去她妈那,进了房间就看见一堆人,说是小澄的亲戚,但我看着更像是小澄的媒人,她的亲戚有些在南方做生意的,他们带了一家南方人回来,那家南方人带了自己的儿子,年龄和小澄差不多,也挺有钱的,那个小子也不是突然出现的,小澄她妈还说他们两个小时候见过,的确见过没错,但那毕竟是小时候了啊,就算那时候在一起撒尿和泥玩过过家家演过夫妻能代表什么嘛,她妈还让小澄管人家叫什么亮亮哥哥,听的我肉麻死了…”

何小雨踩了老三一脚“你说重点行吗”

老三尴尬的笑了笑“我就这毛病你也不是不知道”

赵大哥脸上的笑容很僵硬,不知道是因为那个天降竹马亮亮哥哥还是因为老三的语言风格让他烦躁

“其实后面发生什么事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老三叹了口气把手伸进裤兜里想掏烟,何小雨又踩了他一脚提醒他现在这里是拘留所探望期间

老三讪讪的把手又伸了出来,接着说“赵大哥,小澄家里条件多难你也是知道的,妈妈生病,父亲去世,弟弟要上学的,她妈妈求爷爷告奶奶让她亲戚把这家竹马请了回来,就是希望人家还看得上小澄,但是不得不说小澄是长得漂亮,那家人都这么多年没回来了但是对小澄还是挺满意的,两家人现在一边让这两个孩子出去多走动走动培养一下那个该死的感情,一边在策划着结婚的事”老三说到这里声音又萎了下来,因为他看见赵大哥已经把脑袋贴在了玻璃上

老三很想说拘留所的这个玻璃是隔音的赵大哥你就算听不清也应该是贴话筒而不是贴玻璃,可是赵大哥不是因为听不清老三的话,而是他突然好疲惫,一种无力感席卷上了这个三十岁老男人的内心,他需要倚靠着一个东西好让自己不至于失魂落魄的倒在地上,空荡荡的探望室里他能够倚靠的就只有眼前厚度为二十六毫米的钢化防弹玻璃,不像那晚的小澄,可以靠在他的胸口哇哇大哭,可他是个手上和背上都刺着凶恶纹身的男人,他又能靠在谁的怀里哭呢,如果他哭出来的话手臂和后背上的猛虎和夜叉也会笑话他的吧

“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赵大哥依旧头顶着玻璃,叹了口气“小吕你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