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昉的脸色很难看,即便是轻纱遮面,也能看出她此刻的愤怒,“老夫人根本不信我的话。”

“老身信与不信,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信了,还因此自己折磨了自己,你不快乐,你浑身都是戾气,你每日所思所想,无一分一寸是为了自己,只为如此把心底的不甘与怒气堆积上去,而这些最终会反噬到你自个的身上。”

她扬扬手,“行了,老身倦了,你那日与老身说过什么,老身已经不记得,建康侯府的人也不记得,你今日从侯府走出去,大家都是能看见的,相信也不会再有百姓与你们为难。”

战北望绷着的一根弦,终于是缓缓地放松了,他本以为易昉这样出言无状,老夫人是要生气的。

到底,老夫人境界高,并未同她一般见识。

只是,老夫人的苦口婆心,易昉是不会听进去的,她的心已经被不甘和狠意充斥,容纳不了半点友善的建议。

从建康侯府出来,易昉神情冰冷地上了马车,战北望看着马车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坐了上去。

只是一路无言,甚至彼此都不想看对方一眼,曾经互相诉说一辈子只爱对方的两个人,两两相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