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书捂住胸口,艰难地摇头,泪水已经蓄在眼底,“不,丞相不可拿此事戏弄下官,他们牺牲了,是剜了下官心头的两块肉,不能……”

穆丞相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竖起了大拇指,“他们好样的,本相为他们骄傲,为整个戚肆探子队骄傲。”

秦尚书泪水簌簌落下,颤抖着唇,“当真?丞相此言当真?”

穆丞相见他这般,轻轻叹气,“自然是真的,皇上旨意下来了,令礼部筹备迎接他们,但他们没那么快回到京城,宣平侯府的二公子受了重伤,要医治好才能回京。”

秦尚书用官服宽袖挡住了眼睛,挡住了脸,肩膀抽搐但没发出一点的声音。

身为礼部尚书,他知道在丞相面前不可失仪,在礼部内也不可失仪,但他控制不了那如江河崩堤的泪水啊。

这些年藏在心里的丧子之痛,是一点都不敢翻出来,用堆积如山的差事掩埋得严严实实,他的两个儿子为收复南疆的事业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作为他们的父亲,他为他们骄傲,但对于一个父亲而言,同样是鲜血淋漓的痛啊。

“本相先出去,不会叫人打扰你。”穆丞相也差点老泪纵横,让他自己在这里宣泄一下情绪吧。

穆丞相出去之后,秦尚书就这么跪在了地上,然后伏地无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