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的条件,他都不知道珍惜,真是有眼无珠!”韩云义愤填膺。

“弟弟你还小,女人只是男人生命中的一部分,对有些男人来说,甚至是非常不重要的一部分,等你到了拼事业的阶段就明白了,所以我尊重他的选择。”阿依古丽神色黯然道。

一个月黑风高之夜,韩云出现在拉合尔附近一座郁郁葱葱的小山上,他背着狙击摸黑走在松树林中,婆娑的树影在头灯的照射下变化莫测,林间空地上落满枯黄的松针,灌木和枯草之中不时飞出几只受到惊吓的野鸡,隔三差五还会遇上当地特色的坟碑,好在山势并不陡峭,没过多久韩云就爬到了预定位置。

他拿出夜视仪,仔细观察了一番远处的化肥厂,发现从大门到办公楼之间存在着大片毫无遮挡的空地,真是理想的狙击阵位。

韩云按下激光测距按钮,夜视仪灰暗的屏幕中心显示出一排红亮的字迹,距离729米。

“就在这里吧。”他拿出工兵锹,挖了一个单兵卧姿掩体,支起吉利伪装网,又从附近薅了些荒草点缀其上,从不同的角度和距离拿着手电照了照都看不出什么端倪,才钻到里面,把狙击架好,掏出睡袋,准备补补觉。

没料到很久不睡荒郊野岭,一时竟难以入眠,辗转反侧之际忽然想起母亲,自从参军入伍,差不多快五年时间没有回家了,虽然经常打电话,知道她一切安好,但想到母亲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如今却形单影只,孑然一身,没人在膝前尽孝,不禁有些眼眶发酸,迷迷糊糊之中,他回忆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情,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梦里又回到了冰天雪地的诺里尔斯克,和安德烈一起,在林海雪原上跟恐怖分子交火,一时天昏地暗,炮火纷飞,火箭弹不断从头顶尖啸着掠过,不一会儿,又见到师父在黑虎衣明王那里跪地忏悔,说是哪天哪日道心不坚,犯了,跟某个女子一晌贪欢。

各种光怪陆离的场景走马灯似的从脑海中闪过,直到被一阵滴滴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诸多幻象才渐次消散。

韩云关掉电子表的闹钟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五点了,东方的天空出现了鱼肚白,他想翻过身,才发现大腿麻了,揉了老半天方慢慢恢复知觉,韩云打开防尘罩,检查了一下狙击镜,镜子视野清晰,表面没有起雾,他收起睡袋,只留下迷彩色的防潮垫,爬出伪装网,找了个地方撒了泡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