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的路上,沈妃接到了华阳县公安局工作人员打来的电话,说是他们已经成立了对应的专案小组,随时都有可能要找她核实案情,希望她能二十四小时开机,沈妃一听,不由得眼眶泛红,这正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三年来,她四处奔走,却始终未能给妹妹讨回一个公道,结果因为我身份的转换,原本看似希望渺茫的事情竟然在一天时间之内就发生了转机,有时候权力真是个好东西,也难怪有这么多人会为之癫狂。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行驶,我们终于抵达了那个小村子,我尽量绕开人多的地方,径直穿过村子,把车开到村尾一个水库的坝下。

水库边有一片很大的茶园,在茶园深处的半山腰就葬着我的父亲,我想用不了几个月,这里将会开满茶花,届时必定花香覆盖满园,我父亲生前爱喝酒,也酷爱喝茶。

我之所以要刻意避开村里人,这倒并不是因为我害怕见到他们,只是我觉得既然他们不待见我,那我也没必要非得跟他们有接触。

想当年我父亲还是华阳县人民医院院长的时候,村里那些乡亲三天两头跑来找我父亲帮忙,我父亲总是一副热心肠,不但不厌其烦的接待他们,还时常借钱给那些有困难的乡亲。

可结果呢,一腔热情换来的却是世态炎凉。

我父亲出事之后,村里那些人立刻就像躲瘟疫一般对我们家避而远之,深怕跟我们家搭上关系就会被株连似的,最后连我父亲的后事都没有一个村民出面帮衬,甚至连我的亲叔叔都没来搭把手,这让我对这个村子再没有一丁点的好感。

摆好鲜花,点上三根烟,冷雨凄迷中,我呆立在父亲坟前,望着冰冷的墓碑,心如刀绞,如果不是五年前那场变故,我父亲这么积极乐观的一个人此刻怎么会变成灰烬深埋泥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