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放下望远镜,看梁利生:“我们当然有路可退,但前提是谁都不要有二心。”

梁利生默了片刻,说:“是,大哥在质疑dna结果,我也在质疑,但他跟我讲了,你没有杀阿耀的意图,别的就以后再说,聂氏已经是你的了,我们也都听你的。”

玻璃房没有开灯,只有闭路电视黑白色的画面在发着幽光,那幽光投映在聂钊脸上,照着他削瘦的面颊上,眼眶只有两个深黑的眶,眶里有隐隐的光。

他没有说话,只侧首,无声的望着矮他一头,胖的像只熊一样的梁利声。

那是一种沉默的压迫感,来自晚辈的压迫感,它清晰的让梁利生意识到自己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他这种前浪,被后浪拍扁在了沙滩上。

这是头一回,梁利生害怕一个晚辈。

又怕又愧疚,他再放低态度:“阿钊,在知道是梅潞害死阿臻的那一刻,你就是我心里聂氏唯一的话事人了,你阿爸也一样,他于你,于你妈咪都很愧疚的。”

聂荣是个非常多疑的人,会怀疑dna结果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