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霍行涧。

尸体被送出去的那天晚上,冷静了大半辈子的霍老爷,再也没忍住哭了出来,一夜之间白了头。

霍行涧至今还记得那天,雨下的特别大。

在那之后很多年,再也没有下过那样大的雨。

风雨晦暝,犹如银河倒泻,建筑摇摇欲坠,似有大厦将倾之势。

“行了,”想到自己那年幼连尸体都没留住的二儿子,霍擎的眼睛已经有了红色的血丝,“你父亲在世时,总念叨跟我说,说你特别有主意,所以这些年你想做的事,我也没阻止过你,但是行涧……”

他的声音竟一夕之间多了些许苍老,“我跟你父亲不一样,我不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你就算是想捅破天,也是你的自由,可这一切的前提,是你不是我霍擎的儿子。”

聪明人说话,从来不用点的太明白。

楚彦可以做任何事,因为楚家几乎已经死透了。

可霍行涧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