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燕王哙的苦身修行还仅仅属于他的道德主张范畴的话,那么禅让实践所追求的任贤则是他主张的体现。尽管他的苦身修行和禅让任贤的书生气十足。

第二,子之是一位雄心勃勃的野心家,他迎合了燕王哙让贤推能的心理。史籍有关子之的记载不多,《史记·燕召公世家》只说他任燕王哙之相,“贵重,主断”,但燕王哙既然肯让位于他,表明二人的思想观念和主张比较接近,也说明燕王哙为子之的才能所倾倒。

起码是他的“贵重,主断”得到了燕王哙的赞许。根据燕王哙让位之后的事实,看来子之是任非其人,才过其实,很可能是权术多于才能。《韩非子·内储说上》称子之任燕相时,曾“坐而佯言曰:‘走出门者何白马也’?左右皆言不见。

有一人走追之,报曰:‘有’。子之以此知左右之不诚信”。他托言“白马”而实则要弄权术。《韩非子·二柄篇》所说“子之托于贤,以夺其君者也”。可谓一针见血。第三,在燕国统治集团内部形成了一个劝说燕王哙让位,协助子之夺位的派别。0

苏秦之弟苏代曾作为齐国的使者向燕王哙进言,“燕王问曰:‘齐王奚如?’对曰‘必不霸’。燕王曰‘何也?’‘不信其臣’。苏代欲以激燕王以尊子之也。

于是燕王大信子之,子之因遣苏代百金,而听其所使”。子之与苏代是儿女亲家,苏代显然代表了子之一派的利益。另一位人物鹿毛寿也曾向燕王进言:“‘不如以国让相子之。

人之谓尧贤者,以其让天下于许由,许由不受,有让天下之名而实不失天下。今王以国让于子之,子之必不敢受,是王与尧同行也’。燕王因属国于子之,子之大重”。

苏代和鹿毛寿就是《韩非子》批评的“夺褫之资在子之”的“私门之党也”。

他们的进言在相当程度上促成了燕王哙的“禅让”。历史评价司马贞《史记索隐》:“燕哙无道,禅位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