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笑着,不急不慌地褪下肩膀的,却又紧了紧袖口和领子,仿佛林间鹿一样边逃边扭头用视线调侃着追逐自己的猎人。

“来呀!菲利普!”

菲利普·钱德森解开领扣。

她听他急促呼息听得愉快,看他真像猎犬而并非猎人一样扑过来,看他衣衫不整,又口出荒唐之言——那些哪怕下等人都说不出来的粗陋话,此时此刻却宛如糕点上浓稠黏腻的蜜糖,在猎物和猎犬之间唇舌。

她喜欢他追逐自己的目光,也乐得装作惊恐,然后,避而不及的被他捉了个正着。

她扭了过来,从蜷缩,伸展,揽着。

她从他视线里看到了进攻的旗帜,听见了号角声。

她在海浪中漂浮。

过不多久,又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她的生命渐渐停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