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的空气里弥漫着焦躁与不安。

孙怀撑开一把绸伞,遮在辛夷的头顶上,她宛若未查,蹲在地上仔细察看那小儿的情况。

马车里,傅九衢慵懒倚壁,静静相望。

接诊病人时,辛夷与平常大为不同,忘了头晕呕吐,不再娇气怕晒,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突然便生出一股巨大的力量来,眼睛里添了光芒。

“段大哥。”辛夷忽然侧目,望向躲在马车棚子下的段隋,“帮我拿点水来。”

段隋抱着腰刀,懒懒地看一眼傅九衢,“噢。”

那小妇人见状,眼巴巴地看着辛夷。

“恩公,我的孩子这是怎么了?生的什么病?”

辛夷道:“不要担心。他只是……饿的,渴的,热的。”

那小儿约莫两三岁的光景,瘦瘦小小一只,面黄肌瘦,皮包骨头,辛夷摸着他干柴似的枯瘦小手都觉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