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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酒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假发的位置,又看了看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

她以前从来没有留过齐刘海的长直发,乍一看,感觉倒影中人与她简直就不是同一个人——假如连本主都认不出自己了,刚才那一些只是遥遥看见“林三酒”的赌客们,应该就更不可能察觉到,原本应该已经被加嘉田抓走的人,此时仍然在赌厅里吧?

“你怎么还随身带一顶女式假发?”她在往脚上蹬高跟鞋的时候,小声问道。

清久留此时正站在两步远的地方,以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后头正忙着换装的林三酒。

“你这属于小瞧我,”他哪怕挡人的时候,身体也要倚在柱子上,软得仿佛一个烈日下志气不高的冰淇淋。“我身上岂止有一顶假发?我有五顶。”

“你不都是员工了吗,”林三酒小声笑了起来,“你还需要常常换造型?”

“我发现你这個人缺乏感恩之心,你就谢谢我有假发就行了。”清久留抱怨道,“你鞋穿好了吗?”

鞋是穿好了,这是最标准样式的高跟鞋,往脚上一套就行——这双鞋是她借由【描述的力量】改造的,复杂的也做不出来;接下来等效果消失的时候,她就还得再一次次地重新描述。

问题在于穿上之后,她就有点不会走路了。进化者当然不至于连走路也摇摇晃晃,但她依然不得不像个老佛爷似的,将一只手搭在清久留肩膀上,弯曲着膝盖、脚直直往下砸着走,好像要把鞋跟当成钉子一样扎下去——每一步都充满了对地毯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