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臣子,岂可一直将主意打到天子的"私房钱"上,这岂不是说明了他们臣子的无能;但再度加饷又是万万不可。

胡乱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周嘉谟不待朱由校以及暖阁内众人有所反应,便是径自坐下,但嘴中依旧念念有词:"加饷,想也别想。"

见到周嘉谟这般举动,案牍之后的天子先是深深的望了一眼显得"怒不可遏"的首辅,随后才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这位老臣不愧是他的股肱之臣,竟是猜到了他的心中想法,这才借着自己的嘴,将朱由校不方便明说的话表达了出来。

既然不能加饷,也不能开天子内帑,那解决辽东军费的唯一方法便是让"助纣为虐"的朝鲜承担一部分

想到这里,暖阁内的其余朝臣们纷纷面露恍然之色,谁言首辅年老昏聩,这条理思绪可不是一般的清楚

案牍之后的朱由校闻言也是面露沉吟,正如周嘉谟所说,不到事不可为,他定然不会加饷的,但国库已然空虚,他的内帑还要留着应付日后的"陕北祸事",免得让浩浩荡荡的农民起义登上历史的舞台。

更别提依着大明官吏层层剥削的"惯例",一旦开了加饷这个口子,那些雁过拔毛的差役们定然会利用手中仅有的权利,刻意的剥削着底层的百姓们。

"加饷,是断然不可的。"

半晌过后,朱由校清冷的声音自案牍之后响起,迅速的传入在场的每个人的耳中,并在暖阁中悠悠回荡。

只是草草几个字,年轻的天子便是定下了基调,不容任何人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