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到了野外,噩梦还没有结束,入侵白蚁的部队一路追在北征军身后,追击和被追的双方时不时爆发小规模却高烈度的战斗。

直到前不久黄昏,这场逃亡之旅才结束。

蜓鹰此刻像一只最为卑微的工蚁那样,趴在没有蚁丝、没有干草的又硬又冷的地上,旁边有很多蚂蚁战士和雄蚁,却都离他隔开了一段距离。

就连他身边的仅剩的护卫,在他浑浑噩噩的时候,不知道被哪个使坏的雄蚁下了命令,被调离了。

蜓鹰甚至没有精力重新召唤几只蚂蚁过来照顾自己,他饥饿、他困倦、他受伤的肢体非常疼,就这样深沉沉的睡去。

蜓鹰这次睡了很久,职蚁们一般多打几个盹儿就能休息好,雄蚁和蚁后睡眠时间长一些,也不过一两个小时足矣。哪怕曾在堕落的神使王麾下呆过,养成了夜晚不得随意行动的规矩,每晚蜓鹰也就真的睡上两三个小时,其他时间都用来养神或思考。

但这一晚,蜓鹰睡了很久,梦见了很多:

这是他破蛹后的学习历程,那些知识让他直到现在都受用不浅。

这是他唯一一次的婚飞,那是一场无聊的闹剧,没有真实的撕打和追逐,只有一个被配对给他的他并不看中的雌蚁,和一次寡然无趣的交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