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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自己第一次被退回福利院时,是出于什么原因。

那时我还很小,没有名字,更不记事。后来我大了几岁,慢慢在身体一些隐秘的角落里发现了不少伤痕,形状少见,面积也不小,摸上去并不疼。它们一定出现得非常非常早,感觉就像是我的手指脚趾一样,是与生俱来,从生命一开始就在陪伴我的东西。???

第二次被退回福利院的时候,我还不叫宫道一。

但我记得那一天发生的事。回福利院的路上的细节,我都忘了;脑海里最早的一幕,是从我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口开始的。门不知道是谁打开的,我将耳朵贴在墙上,仰着头,看着椅子里那一对夫妇的后脑勺,在说话时轻微地左右晃动。

“……我无法接受……”那个相处了两个多月的,叫“爸爸”的男人,压低声音,语速很快。“我由衷地感到很抱歉……但是从今天开始,我希望能解除一切责任关系……有必要的话,我会让律师……”

院长语音含糊地说了几句话,发出了一阵不太激烈、可能只是走走过场的抗议,那对夫妇就站起了身,椅子被他们推出去时,划出了一阵摩擦响声。

他们开门走出来的时候,我往后退了一步。

那個女人一低头,冷不丁看见我就在门边站着,顿时吓了一跳,从喉咙里低低叫了一声——等她回过神,她似乎自觉失态,脸上有红有白,朝我伸下来了一只手。

“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