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和太子给面子,每天跟弟兄们都在一起吃着美酒美食,不用跟吐蕃人厮杀拼命,也不用挨冻吃沙子,没事还能逗一下那个刚离婚的小娘们,日子过得相当安逸。至于大事,他只是个小小的六品中舍人,连发言权都没有,看着朝中大佬们打了鸡血一样互喷,倒是不无聊。

可他总有些心不在焉,一觉睡醒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还在王府后院,或者在疏勒,仿佛那里才是真的,这里只是做梦而已。

“以前总想大唐,回到大唐了又总想安西,你们说我这是不是犯贱?”。

众兄弟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低头沉默。

烦了一阵火大,“你们什么意思?是跟我一样想着安西,还是说我就是犯贱?”。

看他焦虑的模样,旭子劝道:“先别看那些东西了,去街上耍耍吧”。

烦了轻叹口气,边走边低声嘟囔了一句,“其实我想去淮西……”。

沿着大街一直走,茫然看着繁华的长安城,对大唐了解越多就越绝望无力,大唐病的实在太重了,杀回安西还不知道得等到哪年。

“哥,你这是要去哪?”。

烦了四下一打量,竟然跑到南城来了,“溜达溜达,作坊的事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