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了原本算个爱干净的人,在王府的时候常因为这个被兄弟取笑,后来去到东关和一些部落,见过许多又脏又臭的人,每次都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来了疏勒之后他才发现,原来习惯是很容易改变的,当饿急了的时候,手干不干净其实并不重要,当一桶热水成为奢侈,不洗澡也是能忍受的,当寒风割开皮肤,令他恶心的油脂也能涂抹到脸上,那些臭烘烘的气味闻久了,慢慢也就闻不到了。

抚宁堡绿洲并不大,方圆不过三里,地势东高西低,寨子原本就建在东头的高坡上,废弃后就只剩一些残垣断壁,腊月十二傍晚,二营终于赶到了这里。

篝火点燃,张三把几个军头叫到一起商量军情。

“他娘的鬼影都没看到一个”。

从巴水渡到疏勒城的大路,这里是必经之地,这么重要的据点至少也要设个岗哨烽火台,可这里什么都没有,连路过的运粮队和斥候都看到。众人苦苦思索,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感叹吐蕃人用兵真是天马行空不拘小节。

旭子道:“不管有人没人,咱们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回去”。

“那倒是”。

军令很简单,截杀吐蕃人。

老郭料定吐蕃人要撤,分兵沿途伏击,他想把这支前锋击溃后一口口吃掉,只是烦了总有些不太放心,那可是上万兵马,你就那么有把握?还特意派我们跑出上百里来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