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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风暴中得到了一口喘息的机会;过了一会儿,林三酒感觉自己麻痹的面皮渐渐恢复了知觉。神智重新聚拢时,她发觉一张厚重的金属制面具正贴在她的脸上,不带金属的冰凉,仍泛着另一个人的体温,如同从白日一路沉淀进黑夜中的残余阳光。

……真是太狼狈了。

她从斯巴安手臂中脱出来,拄着膝盖,在心里苦笑了一声。双腿仍然颤抖得厉害,几乎摇摇欲坠;但他没有再伸手相助,只是静静地等着她恢复体力。

幸好林三酒现在身体虚弱,所以即使她一直有意垂着头,不去看斯巴安的脸,也不算太不自然。在面具狭窄的视野中,斯巴安的那双黑色战斗靴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她真希望自己能从鞋子上看出他的情绪。

“……是什么?”

当她的呼吸声渐渐趋于平稳时,斯巴安的嗓音突然低低地响了起来。他对女性的态度一向充满温柔,此刻这个问题听上去也十分轻缓柔和——即使它已经令林三酒的心脏沉沉地坠了下去。

空气里难捱地安静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