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从武习惯了他娘的变脸大戏,倒也无所谓,自己一个人坐在一旁咔咔地嗑起瓜子来,嘴上还不忘问他奶,“云云啥时候拜了个老师,我咋都不知道呢?”

吴桂香也咔咔地嗑着瓜子,“她那孩子自己主意大,啥时候拜的老师我也不知道,就突然听她说想接她老师一起来过年,说人家一个人在县里孤孤单单的过年没意思。”

“我一想,这也没啥,就多双筷子的事儿,就答应了。”吴桂香磕着瓜子,说话一顿一顿的,“再说了,云云拜个老师,这也不是小事儿,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咱们也得见见人,才放心呐。”

“哟,奶,你还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呢?”苏从武惊了一下。

吴桂香得意道:“我当然知道了,我告诉你,你三婶教的那个啥老师培训班,不是说吹牛的话,我感觉我都学得比那些人好,真是可惜了,我这把年纪了,我要是年轻个几十岁,我一定去当个老师。”

她自吹了好一大段,苏从武却眼神疑惑,他停住嗑瓜子,“啥老师培训班?”什么玩意儿?

“就是村里那小学需要老师啊,然后你有福叔就在村里找了你三婶和夏家那个许婶子一起,带着村里其他初中毕业生一起学习,然后……”吴桂香解释了一下。

苏从武听傻了,他三婶成了老师了,“不是,这么大的事儿咋没人跟我说一声呢?”

“没人说吗?”吴桂香同样也眼神疑惑,她语气随意,“那估计就是忘了,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苏从武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他一脸无语,合着他在这家里这么没有存在感?这么大的事儿都能忘了告诉他,真有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