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行雨盯着她把茶杯放下的动作:“你刚才说我是这一行的专家,真是愧不敢当,我离开瓷界已经好多年了,”他歪了下头,“而且到现在也没有重操旧业的打算。”

章陌烟皱了皱眉,困惑地问:“肖老师为什么要放弃研究天青釉瓷呢?”

画面像好像停了一下,会客厅里有一瞬的时间落针可闻。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江郎才尽知道吧?”

肖行雨笑得闲散又浪荡,整个人靠上沙发背,一副昨日之日不可留的腔调感慨,“灵气这个东西反正是没有了,找也找不回来了。”

章陌烟摇摇头不得其解:“不会啊,肖老师的水平还是在线的吧,上周拍卖会上,不是只有你独具慧眼识别出了那款莲花笔洗的真身吗?”

肖行雨一挥手:“那是基本素质,换句话说就是吃老本。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清楚得很。”

言尽于此,肖行雨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白。

章陌烟不傻,从初见到眼前,肖行雨牛轰轰的姿态哪有半分江郎才尽的气数?她想,他拒绝采访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出于对家人的考虑。

而这种原因,往往是最难突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