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月放下碗筷,自她故意逼张氏之后,她就在等着她爹来责问。

“爹,你曾说过,娘的嫁妆都归我与季洲,而今我已及笄,能打理好那些铺面庄子了。”沈皓月这话,就是给他爹提个醒,记得自己曾发过的誓。

当年在沈二爷原配李氏的葬礼上,李氏母亲怒而谴责沈二爷:“遍长安城谁人不知你沾了发妻的光,靠我们李家扶持才得今日官职,却是个不自知的东西,讨了好处还要立牌匾,宠妾灭妻,你以为,把一个贱妾宠成正室,就算能耐了?”

沈二爷气得面红耳赤,立即当着众人面发誓:“我沈拓,日后再与李家无关,李氏带过来的嫁妆,我从未用过,若李家想要便拿走,若不要,我以后也绝不会用,等李氏一双儿女大了,都给他们!”

可笑的是这些年,沈二爷那点微薄俸禄根本盖不住二房开销,早就用上了李氏的嫁妆,虽则沈二爷发誓不作数,沈皓月却要他爹再重温下当年羞耻,记他对不住她娘。

沈二爷最不愿想起当年的事,不耐烦的教训:“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如何打理铺面庄子?难不成整日出去抛头露面?你娘给你早早定下的许家,可是簪缨世族,你当安分待嫁,少些计较,还怕少了你的嫁妆不成?”

沈皓月早已猜到他这个爹站在张氏这边,当初装大,口口声声说不用娘的嫁妆,而今,却是到手里的钱财,哪有那么容易吐出来?

“爹说得是,女儿也是着急,听三叔说娘留下的临江酒楼生意大不如从前,我就跟小娘提个醒,毕竟生意都是小娘的家人在打理的。”